最肯忘却古人诗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魔道祖师/忘羡】诉衷情[短/一发完]

╳十三年里为啥不能让汪叽见见媳妇啊

诉衷情

壹.
“魏公子,您好歹答一句,省得这点了名的问灵琴声日日不断,您还在人世时进过仙门懂这些尚且可闭耳不听,可扰得阴间的诸位凡夫俗子都没个安生多少也不合适。”
魏无羡挑眉斜睨看去道:“问灵琴声不断你这阎王是做什么吃的,这儿又不缺厉鬼邪神之辈,在这阴界门口就能把琴音撕个粉碎。”
阎王一阵腹诽,想着这些道理我即使刚上任几年怎会不知,但嘴上仍搭话强笑道:“问灵者灵力根基深筑,若是门口就能撕碎也不至于来惊扰您不是?”
琴音、问灵、灵力根基深。
蓝启仁自然没心思搭理他,能想起他时大概就是一脸刻板地告诫小辈万不可效仿自己走上魔道邪途,和蓝曦臣有过交流但素来没什么交集,那便只有蓝忘机了。
魏无羡颔首盘算一阵,从自己死后小半个月到如今,琴声的确日日不断,按人世的时辰也的确是姑苏蓝氏安寝的时候……过世这么长日子只有蓝忘机一人惦记着?魏无羡五指撑额,觉得自己有点可悲。
况且蓝忘机那小古板又不一定是惦念自己,要是说想探听他的下落,把他的魂魄从阴间提回去教化,免得自己有朝一日夺舍重生为祸人间,那才更像蓝忘机。
“他问灵说的是什么?”
“尚在否?在何处?何时归?”
仍是这九个字,魏无羡看着小鬼用黄冥纸为底丹砂为墨写来的如同符篆一般的抄送,心里竟觉得有些好笑。
还在,阴间,无意归。

贰.
“我回人间一趟,”魏无羡起身整顿衣装,他一向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只是想到要回去见蓝忘机竟不自觉地将外袍领口的褶皱都捋平:“但我回来,就洗了这趟的记忆吧,万一就此留下心思,我还没法儿今年就入轮回呢。”
他扬了扬衣袖,袖口红色的梅竹石纹路迎着光在黑衣中刺眼异常,像极了他听温宁禀报玄门百家大兵压境时的无畏模样。
“蓝忘机的也……罢了,这个时辰回去他也只觉得是做梦,若他当真是惦念我,还能留个念想,”临到门口魏无羡怕放心不下似的又回首:“来去的痕迹万望阎王您还给抹的干净些,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省的那些小辈又要没了命地奔波。”

叁.
静室的窗子是朝西开的,正值初春,抬眼出去就是庭院内栽种的丛丛玉兰,此时蓝忘机刚洗漱完整,将忘机琴搁置在案上,垂眸一阵,转了转琴的摆放,直面西北方向乱葬岗。

蓝忘机叹气,在白玉滴漏底盘上又画了一道,他起初还心中怀悲地计算着日子,现在看着一群密密麻麻的墨痕倒也不觉得什么了。

人没了,灵不归,日子如何都是一样的。

蓝忘机刚想抬手,静室的正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听着那人从瓦片上翻了个身下来,蓝忘机将外袍揽紧,避尘握在手里运上幽蓝的剑光,魏无羡顺着开了的窗翻进屋内,落在书案上,又跳下来。

“你们蓝家的屏障我这副身子不好过,我只能从后山顺过来了,你这房顶后片落了好一层灰,敢在您这尊神像前打哈哈我看打扫的罚家训都是少的。”

魏无羡拂去衣袖上的灰尘,言语中仍是那不羁作风,好似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翻了个屋来找蓝忘机那么简单。

避尘坠地,剑气散尽。

借着浊黄的烛火光,辨清眼前人正是魏无羡时,蓝忘机双眼睁大数倍,觉得自己像是被硬塞了一把未成熟的酸枣在嘴里,又苦又涩还有一股异酸,卡在喉咙口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涨的脑仁儿疼。

魏无羡也没有说话,半晌,蓝忘机向前一步问道:“一切可好。”

“还不赖。”

蓝忘机眼底微漾笑意,此时的魏无羡还无法察觉。

“那便好。”

 

肆.

蓝忘机仍记得那天,云深不知处的医师将药箱中拿出来的规规矩矩摆放回去,笑吟吟地捋了一把胡子说自己可以下床走动展展筋骨,自己心里便开始惦记着编个理由往乱葬岗去一趟,去找蓝曦臣的路上经过蓝家校场,听见廊下几个给弓弦上蜡的小辈攀谈道:

“今儿早又问灵了,魏无羡又没回,要我说就是元神俱灭错不了的,早早扰人清梦。”

“这不也是为保万无一失嘛,虽然说乱葬岗自魏无羡身死魂消后一片沉寂,毕竟夷陵老祖不比旁人,师叔说他可阴邪狡诈得很,这要是一朝阎王没拽住他的衣袂放他回来了,那就是天下人的祸事。”

“你这是炫耀品阶!问灵这场合我们都没法围观呢。”

。。。。。。

蓝忘机不管礼数冲进蓝曦臣房里便问,得到的和小辈说的相同。

魏无羡在玄门百家乱葬岗围剿中身死魂消,《招魂》《问灵》两首蓝家最为盛名的通灵曲竟捞不出半点音讯。

蓝忘机一个腿软,凭着多年修炼才没让自己跪在地上,嘴中霎时一股腥甜,硬逼着自己回吞了去,体内反击更厉,一口暗红近黑的血直接喷了出来。

 

再一醒来时蓝曦臣坐在自己榻边,沉默地一口一口喂了粥,见自己都喝下了眉头才舒展开。

“围剿后乱葬岗被江家家主下令烧了,烧得只剩黑炭,佩剑和那笛子我便都没瞧见,云深不知处拿走的只有些禁术书稿,都被叔父上了封禁,我没能留下什么。”

蓝忘机没说话,泪落满面。

 

蓝忘机记不起,当初刚知道死讯后,向他问灵时灵力不稳,断了忘机多少琴弦。

 

伍.

“你这屋内陈设和我在时不同了很多,也是,你也是姑苏蓝氏的掌事了。”

魏无羡在屋内到处看了看,蓝忘机隔了些距离跟在他身后,听他自顾自地说也没答话,他当真如魏无羡所料以为自己做梦,生怕做了什么不合梦境的事后就一身冷汗地惊醒。

魏无羡转过来看他等他说些什么,蓝忘机与他四目相对后又避开:“我以为你没了。”

这种对死的称呼竟不是“过世”“殒命”“魂碎”之类文绉绉的词眼让魏无羡有点意外,转眼又想“没了”倒是最贴切,魂魄没了。

“紫电给的最后一下是差点,不过我小时候被虞夫人抽惯了,魂没散得太远。”

“你此行?”

“你这问灵扰得阴间也不安生啊,起初是老古……蓝前辈和你大哥,后来你又掺和进来,再后来蓝前辈停了只剩你和你大哥,最后你大哥停了,就剩你了,阎王天天扒着我让我回话,说寻常阴魂都各个不得安生入不了轮回,我这不就回来看看蓝二哥哥于我如此执念到底为何了。”

一声“蓝二哥哥”叫的绵软,蓝忘机一僵,又诚实道:“总在惦念。”

“那真是辜负了,我对这人世没什么可惦念的,你可别等了,我在此做誓是一定不会夺舍重归的,”魏无羡收敛辞色沉声道:“毕竟该没的都没了。”

蓝忘机上前抓住魏无羡的手,入手只剩死人魂灵的刺骨凉意,往前一带人就进了怀里,蓝忘机移头顶着魏无羡,唇角蹭过魏无羡耳边时惹得面前人后颈起麻:“你会来的。”

看似答非所问,但听后魏无羡眼底的悲凉都凝固了,在岐山温氏接受教化时他同他门女修调笑,便冲着人家姑娘喊“你会来的,我肯定等着。”

这番隐晦的诉衷情像是打中了心中一块柔软,魏无羡竟主动环住他的脖颈,仰头在他唇啄了一下:“从此叫蓝家双壁之一守一不归人,魏某人罪过大了。”

话音未落,蓝忘机吻上去,魏无羡先是惊异于自己毫无抵触,后是眼前一幕幕如走马灯般与面前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若是如此沉湎,他倒也认了。

唇瓣交缠许久,魏无羡身上的衣裳都没了一件,他摸上蓝忘机的后颈,用了毕生力道劈了上去,待人是昏了,魏无羡将人抬上榻,套回衣服,将忘机琴收归,地毯书卷全数归位,转身从铜镜中见了与自己苍白脸色十分突兀的唇瓣,还鬼使神差地舔了一口,虽说他已然感受不到温度,但他笃定方才蓝忘机浑身都是炙热的。

 

陆.

“魏公子,要是再晚些回来您这魂魄怕就要被人间的阳气烧成干灰了。”

魏无羡道:“蓝湛话少,和他说点什么总得误了时日。”

阎王急忙地准备符纸,将丹砂在火上烤热了开始画符,魏无羡明白是要清洗记忆了,便欣然躺下。

“诶你知道吗,有人还惦记着我。”

看着那张被铁签夹着的符纸缓慢地降落于眼前,魏无羡倒没什么制止的意思,毕竟他真怕自己有朝一日犯了相思,夺舍重归而去,到时还是会耽误蓝忘机的。

那符篆烧着的一瞬,他一笑:“那小古板心里有我,只有我的那种。”

 

“阎王大人,这魏无羡魏公子的魂灵按理说是能入轮回了,怎么没写进去呢?”

“他心里已经有念想了,人间若是有什么招人魂魄的禁术我看就算是偷学来的画个六成就能把人叫回去,还是把这位置留给撒手人寰的吧。”

 

柒.

清早时蓝曦臣并未在书房瞧见蓝忘机准备讲学内容便四处去寻,最后看见蓝忘机在蓝家祠堂,神情肃穆地拜了三拜,燃了香,又仔细在供桌前清理一番。

蓝曦臣未上前,等人出来了才迎过去:“这是怎么了,鲜少见你从祠堂出来还这样眉眼带笑的。”

蓝忘机瞥眼看了莲池缸中自己的倒影,觉得并未失态才回道:“谢列宗保佑,虽说是梦,好歹见了他,”见蓝曦臣的神色蓝忘机话锋一转:思追他们可准备齐全了,听报信来的人说莫家庄所犯非同小可。”

“原来你天还未亮便在静室里折腾是为了魏无羡,看是不是他的亡灵归来?”蓝曦臣见蓝忘机瞪他便笑:“你若是放心不下,跟着去便是,有道是逢乱必出含光君,去了倒也不突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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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可以说是宇宙第一难写的人了 说真的

谁说问灵十三载毫无音讯的啊 这样守十三年也太难受了哇

主要就是羡羡不记得汪叽以为是梦吧

不知道继续说啥了 评论里讲 遁

2018/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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